原文
夜泊牛渚怀古
牛渚西江夜,青天无片云。
登舟望秋月,空忆谢将军。
余亦能高咏,斯人不可闻。
明朝挂帆席,枫叶落纷纷。
注释
牛渚:在今安徽当涂,临长江。
西江:长江在安徽、江西境内又叫西江。
谢将军:指东晋谢尚。据《世说新语》、《晋书》等书记载,谢尚作镇西将军的时候镇守牛渚,一次秋夜乘舟泛江,听到有人咏诗,大为赞赏,于是邀到船上谈论,直到天明。斯人:这个人,指谢尚。
挂帆:即开船离去。
赏析
这首诗作于诗人自我放逐以后。李白是一个有着宏伟政治抱负的诗人,但在国都长安做官的短短两年里,他的理想破灭了。官场的龌龊与诗人桀骜不驯的个性发生了冲突,恃才傲物的诗人又不屑于从日常小事做起。结果得罪了当时皇帝唐玄宗的红人高力士,又得罪了同僚。高力士向得宠的杨贵妃进谗,毁谤诗人。长安待不下去了,诗人上疏自请放还。
失意的诗人充满了对知音的渴望,而牛渚夜吟就是这样一个美丽的故事。一个叫袁宏的诗人出身贫寒,但被谢尚将军赏识以后,从此声誉大振,因为谢尚不仅出身高贵,身居要职,当时他还是一个有名的诗人。诗人结问:“余亦能高咏,而像谢将军这样爱才的知音在哪里呢?”
不仅如此,诗人还追求故事中那种素不相识然而能一见倾心的潇洒和打破社会地位的高下隔阂,仅仅凭才能相互交流的人际关系。
能赏识自己的人恐怕是没有了。回想自己应诏入京时候的踌躇满志,而今流落江南,在一片碧海青天、万里无云的江上,诗人不知道自己的归宿在哪里。牛渚还是谢尚泛舟的那个牛渚,月夜也还是袁宏吟诗那种月夜,而且诗人也还在吟咏着,但却没有了赏识的人。天地间熙熙攘攘,此刻诗人却孤独一人,任凭他高声吟咏,却无人理会,何其哀哉。
在创作手法上,这首诗的好处不在于对环境的刻画,而在于前六句流露出的情绪和最后两句所表达的情致。清代王士说:“此诗色相俱空,正如羚羊挂角,无迹可求,画家所谓逸品是也。”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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